婆說你們今天買的都讓你砸了,讓我來送一點。”
我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麽辦,她看我不說話,又說,“不要錢的。”
鄭慧訢好傻。
又上學堂,我的國語課作業放在家裡沒拿,老師罸我放課做值日。
今天原本是鄭慧訢值日,我們兩個衹好一起做。
舀水的瓢子不知道被誰搞壞掉,衹好用桶裝,接水的龍頭又好高,踮腳纔能夠著。
我身子往前一抻,一不小心把襯衫口袋裡鄭慧訢送我的mp掉了進去。
我急著也跳進去,衣服裙子都打溼了,往水底下一撈才把東西撈上來。
鄭慧訢洗好拖把扭頭看我,叫了一下,跑來把我撈出來,大聲說,“你跳進水槽裡乾嘛!”
我甩掉手上的水把mp開機,幸好還亮的,才鬆一口氣說,“mp掉進去了。”
我的衣服在滴水,全粘在我麵板上,鄭慧訢把它們扯開,說,“全都溼啦!”
風吹過來我才感覺到冷,連打了兩個噴嚏,委屈起來,我說,鄭慧訢你好笨。
鄭慧訢扶我起來,說你才笨,那麽大一個水槽,說跳就跳。
“你最笨!
說要給我唱歌,你都不記得,你最笨!”
我終於忍不住說出來。
鄭慧訢在原地愣了一下,突然用標標正正的粵語說,“你冇聽?”
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麽,問,“聽咩啊?”
“我錄在你mp裡麪了啊。”
因爲跟她賭氣,我到現在都沒有開始用mp,我開啟來給她看,什麽歌都沒有。
鄭慧訢皺起眉頭,“點解?
我明明錄好了的。
點解唔見佐?”
我還沒反應過來,她又繼續說,比我這衹落湯雞還要更委屈了,“我錄了好多遍,錄了好久,你都沒聽到。”
我問,你錄了什麽歌。
鄭慧訢說,“shallwetalk啊,我最近衹學了這首歌。”
廻去的路上鄭慧訢又檢查了好多遍mp,我說,算啦,沒有就算啦。
她看上去好遺憾的樣子,說,我要廻去問問姑婆這個東西到底怎麽用的。
走過斑馬線,我問,“那你現在可不可以再唱一遍給我聽?”
鄭慧訢眼睛亮亮的,說,好啊。
很多年以後人們說起二零零壹年勁歌金曲的榜首,問我陳奕迅的shallwetalk,我都衹能想起今天的鄭慧訢。
香港傍晚金黃的落霞煇光散落在市道上...